让人感到是苟延残喘一般的假期终于进入最后的二十六小时倒计时,我拖着已经分外疲倦的意识,开始在word文档上码字。所谓假期总结,或者称作为临行遗书是不是更贴切呢?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于是最终,这个短暂的十八日假期我依然是一事无成,每天昼夜颠倒着度日。之后时光飞速向前,又回到现实的严峻问题面前,容不得再避开自己的视线。
总是这样的。夜深了,却反而不想睡去。不,是舍不得睡去,尤其是在最后的那几天里面。感觉在床上窝上半天就仿佛是浪费了休憩娱乐的时间一般。其实很盼望着下午的时光匆匆过去,然后黑夜终于笼罩了全世界,之后再也不离开。希望第二天黎明的曙光永远也不会到来,自己能够永远浸没在这样的深夜之中。
听着当下让人感到很孤单很寂寞的歌,但是每一个音符的旋律以及每一个歌词字节的发音听来又是何其温暖的。然而,它的的确确是首寂寞的歌。很多时候,会独自一个人,唱给自己听。轻轻地,用柔软的音调哼唱。
假如这座城市的黑夜能够比白昼更加悠长,或者是件令我欣慰的事情吧。
假期是到了尽头,然而那些正在连载的当季电视剧不会立刻放出结局,还是要慢悠悠地载下去。看了一半的故事,往往会叫人不悦。然后依然会在周五放学回家之后心安理得地打开小电,把该看的看完。就仿佛是不能舍弃的身体的一部分似的。
也不清楚究竟是何时开始,我变得喜欢看别人的故事。另类的,或者恶俗的。那都不要紧,因为总会找到令自己满意、欢喜、或者感动的的部分。很多时候,也不过是打发时间最常用的一种方法罢了。
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只是看自己是否有着那份心情。
以往和michiyo一样喜欢以赶稿为killing time的手段的我,如今变得真正的懒散,不想动,即使思维活跃得出奇,早已考虑了千百遍后续的情节,就算何其沉迷于自己编织的世界,也不屑于提笔。
而我写作的热情,完全是发挥在晚自修无作业可做的那些空闲时间段里。即使如此,也依然会在最后,终于把它变成同旁人的茶会。大家各自拿出吃喝玩乐的装备,开始旁若无人大张旗鼓地喝茶聊天。说笑中时间又静静地流淌过去。
在校的那段时间里,高三的课程只被我分为两种类型,不得不听的课以及自由活动的课。前者一般是数学课和加补课,剩下的文科相关或者户外课基本都在打发时间中度过。看看图书馆里借来的无趣小说,或者带来的自己喜爱的读本,又或者是在纸张质感非凡的空白本子上码字;有的时候干脆买了零食来享受,或者吃别人大老远传送过来的各种食物。然后右上角必然放置着今日的茶水,每天如此。多半是红茶。在课间或者课上随意地拿起来就喝,没有招来过异样的目光。这样的行为,早已被默许并且承认了。
莫名的,喝着红茶的时候就会想起杨。我大概也可算作是红茶党了吧。虽然我是帝国派的,这个毫无疑问。银英的进度,仍然还停留在飞翔篇的序章部分。似乎要读完这部作品不用花费多少时间,我就是不愿以很快的速度读完结局,让自己去难过。因为自己害怕面对杨的死,莱因哈特的死,罗严塔尔的死。经常在思考,莱因哈特永远地失去了忠诚善良的红发友人吉尔菲艾斯,那是种怎样的难过。留下的不过是无法弥补的遗憾。就像是三藏说的,留下来的某个人的痛苦。我想就是这种痛吧。痛苦这种东西,总是活下去的人们来承受的。
当莱因哈特称雄银河系,成为整个银河系的宇宙霸主的时候,完成了同红发友人的约定会不会让一个人的心迷茫呢?那么,之后该去做些什么。
站在各种巅峰上的人们,永远都是孤独寂寞的王者,他们的骄傲荣誉永远不能同别人去分享,所以失败屈辱也亦如此。所有的一切都由一人来承担,想必是累极了倦极了,让人感到窒息。成败荣辱,都在寂寞之内,不得动弹。
其实他们并没有拥有一切,他们只是更加拥紧了孤单而已。那么能够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类去爱RIKI的IASON该是庆幸的吧。
在继续单身的这段生活时光中,终于发现了,原来有人可以缠着,关切着,也不是一件坏事。然而现在这种权力,我不再拥有了。前日从梦中恍然清醒,竟然分外的失落。原来和某人亲吻的画面,早就变成了我的臆想和回忆。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在那一刻,我茫然了。
继续回想在学校的生活,唯一称得上轻松的时候,我想是在每个周日的傍晚,和好友一同出校门去吃饭的那段短暂的时间。我总会去名为五洲的杂志书店闲逛一圈,看看自己每月必买的杂志到货与否,然后找一家价钱合适的餐馆,潇洒一顿。
校外的空气使人自由。对方说着做出用力呼吸的姿态。
每每出门,这都像是一个必备的仪式。
真想再也不回到那里。然而事实却是,再过三个多月,我即将永远地离开。再也不用踏进这令我反感的灰色空间。
以往那些时候,只要视野里出现了那片灰色的建筑群,就会让我没有由来地感到绝望。至此,这份绝望一定是很深刻吧。从来没有考虑过理由。也许从头至尾就是错误,所以,怎样都不会正确。我本不该来这地方,却偏偏来了。
一直有根深蒂固,无法根除的厌恶感。
即使我出类拔萃依旧,那么,我也会是现在的想法和状态,因为这都不会影响性格这种东西。讨厌或者喜欢,不过是种感觉。
再往下,实在是回忆不起有价值的东西了。
只知道自己在那里生活得不快乐,每天都很郁结。也无处发泄。总摆出一副事不关己冷漠的面容,笑起来都像在做戏,却根本没有观众。
对别人说着“真讨厌学校的一切”的时候,得到的回答总是“我觉得还好”。其实那些家伙们也不见得比我好多少。因为我对于这样的言辞也不过是如此敷衍回答。“还好”就是懒得再去提了。
突然想起有一天晚上自己像是崩溃了般地哭泣,一直哭到天昏地暗脑袋缺氧血糖降低。其实也没有什么决绝,只不过流泪也许是种最好的发泄方法。也让我看清自己内心真实的脆弱无助。并非不想,而是已经不能。没有坚持这一说,只是尽早死心放弃。
可依旧有人说,再试一次,否则会后悔。
于是我说,像我这么察纳雅言的人,应该会再一次站起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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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2
2:10 a.m.
YUI
P.S. 提前预祝:皆さん,Happy Valentine's Day。